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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尔茨访华,德企"加码"投资,这是放弃与中国“脱钩”了?

闲蛋黄 伊森艾玛 2023-06-22

欧盟峰会1021日结束,114日德国总理朔尔茨风尘仆仆带着豪华“总裁团”访华。放在平时也没啥看头,像默克尔当了16年总理,来中国12次。可朔尔茨这次却意义非凡,创下了三个“第一”:是他上任后首次对中国的正式访问;他是二十大后首位访华的西方国家领导人;他也是疫情发生三年来首位访问中国的G7国家和欧盟国家领导人。

对于德国来说,今年是破屋偏逢连夜雨。新冠疫情,通胀阴云不散,再加上俄乌冲突导致的能源危机,资金纷纷外流、企业倒闭成风,制造业被迫转移……

在默克尔领导下,德国长期借助俄罗斯廉价的石油和天然气,欧盟其他国家的分工市场和人力资源,中国的庞大广大市场和质优价廉的工业品输入这三股力量,让制造业充满活力。

本届德国政府是由朔尔茨为首的社民党、绿党和自民党组建的联合政府。新政府上台后,亲美势力就开始割断德国对俄、对华的联系,甚至指责默克尔在“北溪”中犯了大错。224日俄乌爆发冲突,3月美联储开始第一轮的加息,欧盟如坐针毡,被放在火上烤。4月份英国首相约翰逊访问基辅,提议乌克兰、立陶宛、波兰、芬兰、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弄小北约。波兰心领神会,立马向德国主张1.3万亿美元的二战赔偿。北溪2炸就炸了,反正被炸的当天,波兰开通了与挪威的天然气管道。

美国一方面以四倍高价出售能源,死命挣欧洲的钱;另一方面疯狂加息,死命从欧洲抠钱。经过半年多的“努力”,美国的通胀形势虽依然高高在上,但在一步程度上已得到了控制。而制造业立国的德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却节节攀升,高达了11.6%,通胀率比整个欧元区还高。在强势美元周期打压之下,欧元与美元汇率比跌到了史无前例的11

德国何去何从?

支撑经济增长的三大支柱,两个已经崩塌,德国这才想起中国的好。是呀,中国连续6年成为德国最大贸易伙伴地位,2021年中德贸易额就超过2400亿欧元,对华出口占据了德国出口总额的7.6% 

在正式访华之前,朔尔茨多次公开表态,“德国不想也不能与中国脱钩”。“中远集团出资6500万欧元,收购汉堡港集装箱码头35%的股份”一事,提交给德国总理舒尔茨。在他组建的下属内阁政府中,有六部明确反对这一并购案。其中,以经济部和情报部反对最为坚决。德国经济部要求,完全否决中远集团对汉堡港的收购案。德国情报部也完全不信任,提出当前俄罗斯是“欧洲风暴眼”,而中国也是“欧洲不确定的气候”。

内阁总理拥有最终的一票否决权,虽然受到内部及欧盟、美国方面的一再阻挠,但舒尔茨还是批了。作为妥协,舒尔茨只批准了24.9%的股份,剩余10.1%的股权将被冻结10年。在这10年里,中远集团如果能够证明自己是合格投资者,十年后就能拥有购入剩余股份的权利。

如果能收购35%的股权,中企就能进入汉堡港的董事会,并拥有直接干预汉堡港经营和决策的权利;超过25%,就能进入大股东行列,对公司经营拥有一票否决权。24.9%,顶多算是股份最多的小股东,迫使中企从实权的战略投资者变成无实权的财务投资者。

6500万欧元不过是北上广几套房的价格,汉堡港股份卖这点钱不是为赚钱,而是为了拴住中企的“心”。舒尔茨曾担任汉堡市市长8年,没人有比他更懂汉堡港的价值。如果汉堡市想要获得持续的繁荣,就得抱紧中远集团这个大腿(在西欧海岸,中远集团已经先后拿下欧洲第一大港口荷兰鹿特丹港35%的股权,欧洲第二大港比利时安特卫普港25%的股权,希腊第一、欧洲第四大港比雷埃夫斯港67%的股权)。

投资、赚钱,江湖救急

在朔尔茨的推动下,中企成功入股汉堡港,表达了最大的诚意。那么朔尔茨来华就顺理成章,体现的是德中两个大国寻求紧密合作的诚意。绿党主导的外交部、经济部一如既往不满,外交部长贝尔伯克(绿党)在朔尔茨出访前还警告他,访华时不要忘记原则与表达强硬立场,要记住中国是“系统性的竞争对手”。

以往德国总理每次访华都会有个大型的企业代表团随行,朔尔茨此行也不例外。与不食人间烟火的政治家不同,德国企业界对中国行颇为热烈,他们认为德国必须尽早与中国加强信息沟通,增强相互信任,从而开展更深层次的合作。商界代表团初选阶段竞争十分激烈,最初申请同行约有100人,最终12名德国企业高管拿下名额,包括巴斯夫欧洲公司董事执行会主席薄睦乐、默克集团执行董事会主席葛丽鹤、大众汽车总裁奥博穆、西门子总裁傅乐仁等。

买的永远没有卖的精,大企业掌门人比谁都清楚,缺原材料还能去其他地方高价购买,如果大市场再丢了可没处补。上述企业大多有的已经在中国有大量投资,并表示近期还会追加投资。比如,化工巨头巴斯夫在湛江的生产基地,总投资约100亿欧元;大众宣布,将投资约24亿欧元(约合人民币168亿元)与中国智能计算平台提供商地平线共同成立一家新公司;宝马集团斥资150亿元人民币在沈阳建设的新工厂正式运营等。也有某运动品牌,深感中国得罪不起,此次跟团显然想修复与中国市场关系的。

朔尔茨访华行程只有一天,但中国还是送上了大礼包——170亿美元购买140架空客飞机。加上前面两次的购买,中国今年已购买了空客超过500架客机(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美国波音已经连续5年没有再获得过中国一架订单)。未来20年,中国的飞机需求将高达8000架,市场总规模超过万亿美元。美国不是要闹经济“脱钩”嘛,那我把原先给美国的订单给别国,反正我赚到的美元也没地花,买谁的不是买。

小马哥提议同行,被拒

朔尔茨访华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法国总统马克龙曾向朔尔茨建议一起去北京,以发出欧盟团结的信号,但朔尔茨拒绝了。朔尔茨单独来访和与马克龙一同来访,两者的性质还是有所不同的。

中国和德国经济合作的水平更高,德国人来得早点,自然有他的道理。法国人跟上一步,也未必就算是迟到。德国和法国也不是铁板一块的团结,比如在共同防务建设方面,在欧盟内部的领导权方面,都存在着不小的分歧。

在对华政策问题上,欧洲政客们尤其“人格分裂”。安全上像依靠美国,但又无法证明追随美国能给欧洲带来什么实际的好处,是能增加就业,还是能解决通货膨胀问题呢?反而处处被美国撸羊毛。经济上跟着美国一起制裁、遏制中国,只会让欧洲越来越穷。“脱钩”显然不符合欧洲的利益和经济规律。不过,他们又觉得和中国经济联系过于密切,想要减少这种依赖性。

世界上老大、老二打架,最先挂掉的往往是老三。示好美方,又想保证对华合作不受影响,这是不现实的。希望此次朔尔茨来华能够起到良好的示范作用,未来不管是欧洲国家,还是拉美国家,印太国家,都需要更理智地处理对华关系,合作共赢不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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