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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美国制裁及封锁半个多世纪,为什么古巴还能做到全民免费医疗?

闲蛋黄 伊森艾玛 2023-06-22

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激烈较量了一百多年,社会主义国家所剩无几,古巴便是仅剩的五朵金花之一。正当全世界都要看社会主义笑话的时候,古巴却坚持到了最后,弄得笑话的人无比尴尬,只能自嘲一番。


古巴,是位于美洲加勒比海北部的一个群岛国家,它处在墨西哥湾入口处,扼守巴拿马运河与美国东岸之间的海路要道,被形容为墨西哥湾的钥匙,是加勒比地区面积最大和人口第二多的岛屿。这么重要的古巴,对于美国的价值自是不言而喻的。

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古巴岛就在其中,这里自然成了西班牙帝国的小金库。19世纪中期,由于西班牙丧失了拉美大陆殖民地,导致它变本加厉地奴役和控制古巴。古巴是在美国的介入下,获得的独立。美国政府扶持独裁者埃斯特拉达·帕尔马上台执政,不仅获得了在古巴本土驻军的权力,同时还强行租占两处海军基地,比如关押美国犯人的关塔那摩监狱。

独裁者巴蒂斯塔上台后,把古巴内部搅得一团糟,不但解散了议会,还废除宪法,禁止政党活动和群众集会和罢工。不仅如此,巴蒂斯塔还从国库窃取4000万美元,与国外资本勾搭,纵容本国黑恶势力,反正当时的古巴是一片乌烟瘴气。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1953726日,以菲德尔·卡斯特罗和劳尔·卡斯特罗为首的约160名革命者进攻圣地亚哥的蒙卡达兵营和巴亚莫兵营,打响了古巴革命的第一枪。革命之火愈演愈烈,见到巴蒂斯塔政权气数将尽,美国当起了场外客,静观古巴变局。195911日,革命者冲出马埃斯特腊山,发动总攻,巴蒂斯塔逃往葡萄牙。


此时的古巴革命政府还没有成为社会主义国家,其领导者卡斯特罗不止在一个场合表示,他和他的政府不是共产主义者,更不会触动美国利益,“这次革命不是红色的,而是橄榄绿”。

为了带领人民脱离贫苦,卡斯特罗还是动了美国人的蛋糕。将原本由美国掌握的40%甘蔗田、几乎全部养牛场,90%矿场和80%的公共事业全部收归国有,仅初期收回美资企业就价值12亿美元。19607月,美国政府单方面决定不再给古巴提供蔗糖进口配额,并逐步对古巴开始实行经济、贸易和金融这方面的封锁。

苏联对这个加勒比岛国并没有兴趣,不过随着冷战的加剧,苏联开始认真对待古巴兄弟,送钱送粮不亦乐乎。赫鲁晓夫甚至表示,美国不买的食糖,我们都包了。苏联示好并建交,深深刺激了美国。1961月 12 日,美国试图用武力推翻卡斯特罗政权,最终失败。古巴顺势宣布,要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1962 23日,美国发布对古巴的贸易禁令。1972年,古巴加入经济互助委员会(简称经互会)。

苏联、东欧抛弃社会主义旗帜之后,古巴却没有改旗易帜,而是在极为艰难的情况进行摸索。美国对古巴实行了比以前更为严厉的经济制裁,以前能的石油和80%的机械及零件都无从着落。从1989年至1993年,古巴的GDP下降了35%左右。由于缺乏石油,汽车停驶,农产品无法运送,城市食品短缺,古巴政府不得不实行严格的定量供给制,古巴人均日摄取热量下降了32%左右,造成了营养不良。全民医疗免费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展开的。

全民医疗免费

现代社会的三大保障医疗、教育、养老,医疗排第一位。疾病不分男女老幼,不分权贵还是平民,说来就来。截止到2014年,世界上有62个国家提供了(90%以上的)免费医疗。


所谓免费医疗的国家,如加拿大、英国、俄罗斯等,国民无需缴纳医保费就可获得免费治疗,看病时只需支付挂号费,但保险目录以外的医疗服务需要自己掏钱。更多的国家实行的是医疗保险,或医保制度与免费医疗相结合模式。不同国家个人购买(加入)医疗保险的费用高低,看病中的费用如挂号费、检查费、治疗费、药品费、住院费等免费比例也存在较大的差异。


如果说全部免费。世界上可能只有古巴一个,实行全民医疗免费的国家。古巴的医疗体制被联合国和世界银行誉为发展中国家的楷模:低成本、高效益,全民享受免费医疗,保健效果好。

基本理念是:医疗保健是政府的社会责任,是人民的基本权利。在这项原则的指导下,古巴建立了典型的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的医疗体制:根据人口来设定所需要的医生数量,通过医学院来招募和培养医生,再把医生配置到整个医疗系统中去。

苏联、东欧国家以前也都是“中央计划、政府拨款”的模式。90年代改制转型中,一方面是因为经济下滑引起的财政困难,政府急于“甩包袱”;另一方面是出于对“市场高效”的崇信,大踏步实行医疗市场化。所以这些国家的都出现了人均预期寿命下降的现象,譬如俄罗斯的人均预期寿命下降了3岁。古巴没有改,虽然很多人营养不良,但由于生病能够得到及时适当的治疗,古巴的人均预期寿命并没有下降。

医疗保障的“保障”

要给人看病,起码要有“医生”和“药”吧。古巴依靠社会主义医疗体制,建立了一套科学的初级卫生保健制度,核心是家庭医生。

古巴培养了大量的全科家庭医生,每120~150个居民家庭就设置一个家庭医生诊所,分配一个全科医生和一两个护士,负责这些家庭所有成员的健康保健。家庭医生诊所不在联合诊所内,而是直接设在居民社区,家庭医生就住在诊所附近。即使换一个新医生来,也不会导致之前的诊断数据丢失,全国联网。古巴家庭医生制度不仅在城市和农村得到推广,而且在工厂、学校、合作社和其他工作单位中建立起来。在古巴任何一个诊所或医院找到自己的病历,不会遇到去家新医院,让你从头到脚反复检查的情况。


家庭医生并不是“江湖游医”,必须完成在医科大学的学业,还要进行两年的综合性医学科目,才能成为全科医生。除了业务上的要求外,还必须通过政治思想和职业道德方面的考核,符合“为人民的幸福而奉献”的职业要求。

上任后,1、家庭医生负责的每一个家庭建立卫生档案,其主要内容包括家庭经济和住房状况、饲养何种宠物、有无传染病源、住宅周围的卫生状况等;为每位成年居民建立健康卡,为每个儿童建立卫生卡。2、要定期为每位居民定期进行健康体检,了解所在片区居民的健康状况,关注居民一切有关健康方面的变化。3、负责居民的卫生保健知识的宣教工作,协助解决环境卫生和饮水卫生问题。轮流到综合诊所值班,家庭医生还负责将本诊所和综合诊所不能医治的患者送至省级和中央级医院医治。

社区联合诊所,与家庭医生诊所配套,在每15~40个家庭医生管辖的地区内,设置一个包含多种专科的、全天候服务的联合诊所,承担初级医疗卫生网络的主要职责。社区联合诊所全天候服务是为了及时治疗病人以防错过最佳治疗时间,预防小病变大病。而在省会和重要城市建设中心医院,作为二级医疗卫生服务网络,中央级全国性医院作为三级医疗卫生网络。


家庭医生最早出现在英国,并不是古巴首创,但古巴却玩出了新高度,解决了“是遵循市场规律办医,还是遵循科学规律办医?”的问题。

美国诊所晚上关门,因为这样可以减少人力成本投入,增加利润,这是按市场规律办事。古巴诊所全天候服务,因为晚上是许多疾病的高发时段,要第一时间治疗才有最佳效果。许多人白天要上班,晚上才有时间去看病。全天开门是按科学规律办事。市场规律总是考虑降低成本,从单个医疗机构的角度是亏了,但从社会整体的角度是赚了。

如在2010年左右,人均医疗支出方面,美国是7960美元,古巴只是430美元;人均预期寿命方面,美国是78岁,古巴是79岁;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每千名)方面,美国是8名,古巴是6名。

由于重症病人、疑难病人都要转至第二级和三级医疗机构治疗,因此必须提高上述机构的医疗技术水平,否则将影响三级医疗体系的正常运行。古巴政府为培养高级医学人才、购置先进的医疗设备和建立一流的医院和科研机构进行了长期不懈的努力,建立了“阿梅赫伊拉斯兄弟医院”(1982)和分子免疫学中心等著名医院和科研机构。前者是拥有24层大楼、40个科室、25个手术室、950张病床和1900多名医务人员的全国中心医院,后者则是古巴领先的生物技术研究机构,专注与癌症的治疗和疫苗。2013年初,针对同一种类型癌症的第二种疫苗又获得了专利。

古巴1000多万人口,拥有6.9万名医生,8.2万张病床;每千人拥有6.2名医生,7.9张病床……古巴的人均医生比例是世界上最高的,远高于美国,甚至比北欧福利国家中医生比例最高的挪威都高。古巴全社会已能做到“哪里有人民,哪里便有医生”(卡斯特罗)。古巴还在争取实现“让人人享有健康”的目标。


充足的医生资源,不仅使古巴的医疗取得了低成本、高效益的成功,还帮助古巴在另外两个重要领域——制药和外交。

独树一帜的制药业

古巴1972年正式加入经互会的时候,专长是生产蔗糖,经互会国家以高于国际市场的价格向其购买。同时,古巴可以得到低于国际市场价格的苏联石油和东欧机械。196011月,古巴领导人格瓦拉率领古巴经济代表团访问中国。为了有力地支援社会主义阵营国家的经济建设,中国也买过古巴糖,当时还需要凭票购买。

在发展中,古巴也希望能超越低端的蔗糖生产,做点别的。20世纪80年代,古巴医药人员对干扰素抗癌很感兴趣,就跑到干扰素的权威国芬兰去学习。正当古巴制药业在芬兰培训后开始起步时,苏联解体了,经互会解散了。在20世纪90年代古巴经济极度困难的情况下,古巴政府还是决定把仅有的资源集中投入制药业,一方面是为了“进口替代”省点外汇,另一面是长远打算,战略抉择。

十多年的探索努力,古巴的制药业获得了一些成果,一些药品尤其是疫苗达到了世界领先的水平。80年代末,古巴就已经能够生产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药品和医疗器械,如干扰素、乙脑疫苗、脑电图工作站、超微量分析仪等。目前,古巴的生物医药出口是仅次于旅游和镍矿出口的第三大换汇部门。美国虽对古巴一直禁运,却特别批准了几种古巴药品“侵占”美国市场,譬如脑膜炎疫苗和刺激免疫系统抗肺癌细胞疫苗,因为它们足够优秀。

制药业的一大特殊性是:研发成本和生产成本极不对称,研发成本非常高,生产成本非常低。资本主义私有制药企业靠专利和垄断保护,把新药的价格定得高高的,以便获取暴利,支付前期的研发投入。古巴的策略是,国企接受政府拨款做研发,不使用高价专利策略,从而避免了私企在研发药物时的短视性和狭隘性,降低了社会医疗成本。

美国医药公司是让你花大钱看大病,如果美国医院摇头就基本上是给你的身体判刑了,但如果你兜里没钱(人家医院直接摇头拒收)。古巴药厂的逻辑是,让人少生病、少买药,以便减少长期的公费医药支出。古巴在药物研发过程中,常会有数个研发机构介入,发挥各自的强项来进行合作。专利共享,人员合作,这也是社会主义优越性的体现。资料显示:古巴在生物技术领域已取得500多项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海外专利;近40种生物产品出口到包括英国和加拿大在内的近50个国家和地区;古巴生产的乙肝疫苗被世界卫生组织列入了联合国采购名单。

到了医院,家庭医生为病人建立的档案就派上了用场。你有什么问题,拿着你的病例,随便找个医生也可以开药,随便找个医院都可以直接住院。而且古巴的医疗制度真正做到全民免费,从婴儿未出生时就开始覆盖,直至离开这个世界。


古巴的医院不设挂号窗口、收费处,住院费用全免,连病床和饮食也是免费提供的,甚至家属陪同住院的费用也由政府承担。古巴没有医患纠纷,医患关系非常好,也没有职业医闹。病人都想方设法带点什么东西给医生,纯友谊的那种,也没有国内的红包现象。

医疗外交,医疗外贸,挣点小钱

20世纪,古巴曾经被指“输出革命”,而输出的结果喜忧参半。在21世纪,古巴向第三世界国家派出医生,帮助这些国家解决缺医少药的问题。构建了古巴独特的“软实力”,帮助古巴重塑了国际形象。譬如2014年埃博拉疫情在西非爆发后,古巴派出了大量医生。20世纪60年代以来,古巴派驻海外的医务人员多达18万人,遍布100多个国家和地区。

由于医生“库存量”庞大,古巴不仅能够搞医务外交,还能够搞医务外贸,赚取大量外汇。古巴的医务外贸主要有两种形式,一是医疗旅游,二是医务出口。

除了大量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病人外,甚至也有加拿大人来古巴做植牙等手术。外国人在古巴就医需要到专门的涉外医院(如Clinica Cira Garcia),医疗设备条件好,但价格相对较高,且只收可兑换比索,挂号费约为30可兑换比索。


古巴还出口医务来赚取医疗服务费,目前最大的出口地是委内瑞拉。古巴向委内瑞拉派出了两万名医生,这项医务出口为古巴换来了经济发展急需的石油。 古巴国内医生教师公务员等的薪水都不高,所以外派医生非常受欢迎,一旦被外派之后能得到比在古巴国内高很多的钱,国家也能因此获得收入。


目前古巴位居世界前列的医疗领域有——眼科、矫形术、生物工程等专业技术;骨髓、心脏、肺、肝、肾、胰腺等器官移植手术;帕金森症、老年痴呆、儿童神经系统惊呆症等神经外科。连美国也不得不承认古巴的医疗水平确实了得。早在1982年,美国就在一份报告中声称,古巴的医疗体系比肩发达国家。


从古巴身上的硬气也能找到我们当年的影子。面对强敌,能静下来修炼内功,这是古巴优秀和值得我们借鉴的地方。不惧风雨,终见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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